49|青杏
第(3/6)节
——这样的拉锯扯皮。
显然不要脸的是入侵的那一方,被打进家里还先松手的是傻逼。
张治中不傻,蔡廷锴也不傻,这条前线是用如山积骨守卫的,所有淞沪守军都抱定了马革裹尸的心思,只有蒋光头智障。蒋校长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,电令撤军。
这次蔡同学再也不上你的当,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谢谢。
youcanyouu,nocannobb。
王大佬在上海也没闲着,带着小弟们到处打野,把停在江上的日舰“出云号”炸了个底朝天。
对国内外的政客们而言,这是一段煎熬的时光,每天都在开会,每天都是唇枪舌剑。而对金总和整个安龙厂来说,这是一次出乎意料的机遇。
金求岳现在明白为什么他对淞沪抗战没有印象了,因为它既不是轰轰烈烈地取得胜利,也不是臊皮搭脸的弃甲而逃,每一个军人都兑现了他们当初许下的诺言,抗击强权,卫我国土,不扫倭寇誓不还。阻碍他们取胜的不是日军的航母与坦克,而是袖手旁观的当权者。后来在延安见到毛伟人,并写下《红星照耀中国》的美国记者埃德加·斯诺在他的报道中这样评价淞沪抗战:“对中国人来说,这次军事失利却是一次惊人的精神上的胜利。”
这种精神胜利有别于所谓的阿q精神,是真刀真枪的虽败犹荣。
它为中国取得了百年来第一次无赔款无割地的停战协约,也让日本人明白,中国人并不好欺负,甚至可以很暴躁。
在这样的全民爱国的狂潮中,安龙毛巾几乎是被推着走上了爆红的路线,大家个个都讲爱国,什么东西都要和爱国沾个边,连虾仁锅巴都改叫“轰炸东京”。而金总早在这波热度之前,站在营销的浪潮先锋,敞开口袋痛赚钱。
毛巾根本供不应求,求岳先跟政府预支,买了一部新的织造机,又从南京租了一艘货轮,每月七百元,专向各地发货。句容码头繁华远胜于往日,往来全是客商和装货的工人。其实赚了多少钱他根本不清楚,没心思点钱了,也没心思问石瑛进账多少,他对钱快要失去概念了,他只关心出纱、上机、成货、上船走你!
忙忙碌碌地,春天就这样过去了。
那是五月初的早上,春天临近终幕,宝华山万木锦绣,句容镇的花也开了又落,唯有野芍药桥头村尾地烂漫盛开。求岳寻了一头大青骡,载着露生,自己左右口袋,一兜揣一瓶汾酒,一声不响地向宝华山上去。
露生不知他这是要去做什么,说是扫墓,两人也没换素服,要说祭奠,只带两瓶酒,也太薄了些。
——想起他说“你答应我”,不敢问,又怕羞,默不作声,叫他牵着骡子,缓缓上山。
两人跋山涉水地只捡野路走,一路上但见牧童骑牛,田间梳秧,柳暗花明,走到山腰一带无人的清溪处,求岳坐下来,递给露生两封信,说:“念吧。”
露生和他并肩坐在如锦春草上,绿荫委地,就在这一片绿荫里,接过两封信,展开第一封,
第(3/6)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