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2|鹿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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樵怔了片刻,放声大笑:“好!好!未想到是朱毛二人夺取天下!这两人比姓蒋的强出百倍!盛世无饥馁,难怪养出你这样不知险恶的天真顽童!”
求岳见他笑得沧桑,心中难过,可是也自豪。
是啊,自己是傻逼,因为祖国强大,所以可以尽情傻逼。
金总希望王大佬也能活到那一天,跟大家一起快乐地做傻老头。
他扶着露生,也站起来:“王叔叔,我把这件事说出来,就是希望你能听我的劝。别出去冒险,好好活下来。反正共|产|党会把日本人打出去,也会解放中国,我们只要等待那一天来临就好。”
露生也点头不迭。
“等待?”王亚樵盯着他们:“等十年?”
露生和求岳忽然都觉得自己说错了话。
王亚樵摇首道:“孩子,你自己刚才说过,篡改历史,未来就会不存在,你可想过,未来不是等来的。”
求岳沉默了。
“你看到的盛世,难道是隐世无争,靠虚度光阴就能天降?朱毛现在被姓蒋的逼到无路可退,难道是无人襄助就取天下?”王亚樵摇首复摇首:“从来艰辛救国难,克复神州岂缓图?你有光明璀璨之明日,自然是有人将身赴死以换取。”
三人皆是沉默,没想过王帮主会说出这番话。静夜深沉,遥听麒麟童从天蟾舞台传来高唱,胡琴凄凉,是《鹿台恨》高亢沉痛的调门:
尧让舜,舜让禹,永传夏后。
夏桀王,灭有施,亡国之由。
叹先王,受尽了夏台幽囚
叹先王,吊民伐罪会诸侯
我只说,三宗享国能长久,
又谁知,六百年来成一梦!
求岳想起他在天蟾舞台,看不懂这出戏,问旁边的观众,台上那个人为什么那么丑?旁边人笑道:“好没见识,那是纣王,带着面具。”
“他为什么戴面具?”
“祸国乱政,断送千秋基业,残害忠良,自然无颜见世人!”
露生见王亚樵凝神细听,知道这出戏里其实唱尽了他壮志难酬的悲伤,不觉轻声道:“先国父孙文,恐不料后继者竟是昏庸纣王。”
王亚樵淡笑道:“你是懂戏的。”
又听麒麟童唱:
恨昏王,任费仲,贤良尽退
恨昏王,自矜能,社稷崩摧
恨昏王,杀忠臣,诸侯违背
恨昏王,失民心,难以挽回!
赤胆忠心,只落得摘心一死,好不伤悲!
露生感叹道:“周先生的比干,真把忠良悲愤,都唱尽了。”
王亚樵亦是颔首,“我跟随孙文,加入同盟会,南北议和、护国讨袁,数十年来刀口舔血提头度日,难道怕过死?”
——自古忠臣不怕死,怕死焉能做忠良?
他慨然拱手:“多谢你二人今日以天机相告,使我知年寿不永,命当险凶。只是生又何欢?死又何惧?没有前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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