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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.宿孽

第(2/3)节
的心绞成一团,他竟然去爱她,他杀了曾爱她的家人,自己却来爱她。

    她有这许多心酸之处,如今当真在他怀中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他不知如何应付,只是捧着她的脸抹她的眼泪。她一迎上他的眼光,却有些心虚地垂下头去,不再哭闹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,生着病的人就不要发脾气。”他放开她,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拍了拍她的背,又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你不许走。”她病中难得地缠起人来。“哪里也不许去。”

    他在女人面前其实相当面薄,她既然这样主动开口要求他,他不知如何拒绝,也当真重新坐回她身边。

    他当真留下,二人反而尴尬了起来,一时相对无言。

    他当然看得出她的矫饰,却并不乐意当即戳穿她。见她闷闷地转向里卧着,他终于忍不住问她:“你不恨我?”

    她转过身来,一颗心悬着,忽然不知道是否应当如实相告。“我不知道,”她握着被角,一边想一边慢慢开口,“我只觉得应当恨你,可心里好像又觉得,那样去恨你,也并没有用。”

    他沉思许久说道:“我大约也是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前才说我应当恨你。”

    “就像你觉得你自己应当恨我一样。”他这样迂回地答复,仿佛是在与她清谈,令她难以揣摩他真正的意思。她早就发觉,他其实是个心思十分沉重的人。

    她一时不知该作何语,心中惴惴不安,他却开口问她:“你想不想知道我过去的事?”

    她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见她当真想要知道,忽然不知从何说起,思索许久,缓缓开口道:“在我曾祖之前,我们家是给长州高氏牧羊锻铁的部曲。就像你生来就是公主一样,有些人生来便是他人的扈从。”

    他是“牧羊奴的子孙”,这就是母后当年不惜惹怒边疆重臣也要为她坚拒婚约的原因。本朝贵庶分明,世家与庶族之间如同云泥之别,婚姻往往不相通问。父皇为稳固边疆为她缔结的婚约,在许多旧族眼中是对她母亲的莫大侮辱。

    “到我曾祖时,我们随着高氏的一支南迁到鸣州,我曾祖身为部曲,有了军功,在鸣州渐渐彰显。后来高氏赈济饥荒不利,鸣州人在城门上吊死了那时的高将军,推举我曾祖父代为主事。从那以后,就有了所谓‘鸣州卫氏’。”

    他停下来,似乎是沉湎在旧事中,她在旁静静听着,并不开言催促。

    “鸣州虽是北疆要地,然而民风强悍,物产贫瘠,在北地世家眼中形同鸡肋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高氏尚为北地豪族,不过一两代便左支右绌,无力支持,我们自然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只因贵庶之别,同样居于边地,陇右人有毗邻的藩王,有黄河故地和五姓女的嫁妆,我们只有卑贱的姓氏和年年遭劫掠的瀚海南土。”

    “北地世家对我们不屑一顾,为了家族存续,卫氏的女儿常常要嫁作侧室来换取聘礼。”他停下来,又道,“可婚姻就是一件越陷入卑下越无力超拔的事。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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