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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印传奇纯爱版(24)

第(6/16)节
许是整个人都要蓬松一点吧——不光指肉体,也包括并不限于态表情、言谈举止,甚至衣着打扮。

    和所有故作文雅或稳重的中年男性一样,他穿着白衬衫、黑西裤、镂空皮凉鞋,唯一的区别是上衣没有压在裤子里。

    所以当他走动起来,或者在周边摄像人员的四下走动中,衣角就会情不自禁地飞舞而起,如果放到特写镜头里,毫无疑问会带给观众一种白衣飘飘的感觉。

    这就是平海老话所说的「仙气」。

    他很白,不同于陈晨那种阴郁潮湿,这当爹的泛着八月的光泽,哪怕边边角角的皱纹一览无余——特别是法令纹,总是生动得夸张。

    讲话时,陈建军的下巴会向右上方小幅度地扬起,然后摊摊手说「对不对」,这显然是在讲台上养成的习惯。

    但我得实话实说,这种讲课风格有点浮夸。

    是的,在我的字典里,「浮夸」基本可以和「蓬松」划上等号。

    每当他的薄嘴唇在紧闭和微笑乃至大笑间快速转换时,那嘴角肌肉在灯光下迸发出的力度总让我想到这个词。

    没准儿这是一种偏见,然而——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八月二十二号是乞巧节,三年前的今天,凤舞剧团在红星剧场首次登台亮相。

    记得那是戏曲协会搞的一个曲艺大联欢,整个平海乃至周边县市的剧团都闻风而来,最后凤舞剧团以《花为媒》选段「报花名」和「洞房」拔得头筹。

    虽说娱乐第一、比赛第二,但凤舞剧团确实一鸣惊人,不枉母亲「评剧艺术团」的自我定位。

    可惜当时我正在高三教室里埋头苦解幂函数,没能见证这个历史性时刻。

    今年同样是在红星剧场,为庆祝首演三周年,剧团决定连演三天《花为媒新编》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的是,我会在这样一个场合见到陈建军。

    当然,责任在我,显而易见,入场安检和舞台正下方始终空着的二十来个座位早早就预示了什么。

    陈建军一干人等大概是午后一点十分入的场,像电视里演的那样,悄无声息,却依旧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发自肺腑的掌声。

    之后,舞台上老生打扮的郑向东抖抖水袖,用洪亮的张岭普通话叫道:「欢迎陈书记莅临指导工作!」于是,我,有幸和陈书记一起,再次被诚挚的掌声所包围。

    牛秀琴也在干部队伍中,一身大红中长套裙,她的掌声和笑容一样,热烈而夸张,就像剧场里的张灯结彩。

    整个演出过程,我的目光总会时不时地瞟向我们的干部队伍,就像那里着了一团火。

    然而和绝大多数观众一样,这些人并无特殊之处——该安静时安静,该鼓掌时鼓掌,该大笑时大笑,也会开小差、低声交谈,包括玩手机。

    母亲就低头抠了好几次手机,有那么一刹那,我甚至想给她发条短信。

    当然,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潮涌般的羞愧所吞没。

    陈建军的脊梁始终挺得笔直,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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