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玺书(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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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阁门外,如巨笔蘸饱朱墨一挥而就,水晕墨章,不见皴皲,令人怵目惊心。
少年提气抑住恶心,开窗透气,心念微动,快步来到坛前,掩鼻移开蒲团——好在冼焕云不是死在上头——摸着青砖的缝隙,边回忆湖衣所为,果然摸到暗掣,学着她一掀,“呀”的一声惊呼,藏身密道的娇小少女不及熄火灯笼或缩身逃跑,睁着水汪汪的杏眼掩口,宛如无助的小雪兔。
但长孙旭见过她背对冼焕云的淡漠镇定,不以为她有这么娇弱,径向绿衫少女伸手,红着脸讷讷道:“呃,那个……我叫长孙旭,似乎是你表哥。
你母亲是我父亲的妹妹……那就是我姑母。
所以我们……”天啊,长孙日九你他妈到底在说三小,为什么没有人来把你毒哑?湖衣却无巧君姑娘截断话头的果决,也可能是没有那样的慈悲,在被拉出密道的过程中放任他持续自残,直到长孙旭绝望地咬住舌头,她才淡淡开口。
“我知道,我见过你。
你是长孙天宗的那个儿子。
”昨晚在溪林轿畔,她肯定见到呼延宗卫带走少年,事后多半听说了长孙旭的身份。
何嬷没能记住他的脸,湖衣却有一眼辨出的本事,或许就是决定两人生死的关键。
长孙旭从她末句的口吻,充分感受少女的敌意。
她不以为她俩之间的血脉有何意义,甚至痛恨这样的联系,但长孙旭无法确定她的恨意何来。
他是“战王”长孙天宗的遗腹子,母亲逃离国境时孕腹尚不明显,否则也不可能逃出。
湖衣的年纪瞧着还小他几岁,但姑母因其夫婿篡位失败被戮、不得不孤身出逃,托庇峄阳,是在他出生前的事。
而表妹肯定是姑母流亡后才怀上,那时长孙天宗已不在人世,上一辈的兄妹间便有杀夫之恨,也不干日九湖衣的事。
但眼下有更重要的问题尚待厘清,急切更甚于血亲相叙。
“这条密道能通往寺外么?”长孙旭问湖衣:“若可以,能不能……麻烦你带个路?”他已做好答案是“不能”的准备,然而却不能不问。
湖衣静静凝视他,清澈的眸光仿佛穿透蓬松的齐眉浏海,片刻才点点头。
“密道中只有一处分岔,你走左边那条,出口在山脚下。
以我的脚程要走上近三刻,毋须人引路;下半段的地面有些湿滑,里头能通风举火,你自己留。
”径自结束对话,掀开坛上的锦织和地面蒲团,似是在找什么,不避血污腥秽,甚是明快俐落,半点儿也不像娇弱惹怜的小白兔。
对面而立,长孙旭才发现她比隔纱窥视的印象更娇小,个头同那魔女见从差不多,但见从肉感丰盈,除了少女的清纯,另予人艳丽之感,大奶脯诱得男儿欲念勃发,偏偏那丫头极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,一逮到机会便往死里撩,简直不能更馋人了。
湖衣则是苗条纤细,清新如春风拂槛,柳腰远看已觉细得过分,来到近处,赫见也没比他并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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