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灯光师进场
第(2/5)节
舞台的核心,再说逃避就太幼稚了。更何况她处在合约的尴尬期,既要警惕态度不明的北视,也不能天真地指望未来东家的“保护欲”。
“有遗书吗?”
安静良久后,林乐芒忽地抬眼,乍起的话音在深夜的房间里显得太响,她拿手按了下耳朵,眼底有些不安定的情绪。
“没听说有。警察那边好像是认为给你发的消息就是最后的留言了。但听说有日记。”
“她前房东和我说她没什么亲近的家人,这点目前他们确认了吗?”
“反正爸妈是肯定没的。她爸妈去世是有记录的,警察那边很快就查到了。”
陶冬很擅长打这些交道,林乐芒丝毫不怀疑这几句话的准确度,她看向输液架挂着的药袋里还剩下的小半袋补液,然后咧开嘴角,转头对陶冬说:“等输完液,陪我去警局拿日记吧。”
眼睛像破开的波纹,不知来处的光影影绰绰,她的语气第一次那么轻松,甚至带着点笑意,笑落在两人的耳朵里都很陌生。林乐芒感到胃里痉挛起来,受刺激的食道肌肉不受控制地舒张,她翻身拿过侧旁不知为何的容器就吐了起来,盐分、水液、食物残渣,好像连同血肉组织都全呕得一干二净。
林乐芒回公司的时候专门从正门下的车。她在陶冬家洗过了澡,却仍旧罩着那件羽绒外套,脸上戴着的口罩和夜半被人上传的照片里一模一样。白日里刮的冷风让她微缩着脖子,伸手把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时,林乐芒侧过头,给守在对街小店玻璃窗后的镜头制造了一个完美的拍摄角度。今天的狗仔们甚至没怎么用力隐藏自己,簇集的镜头在泛白的天色下一闪一闪的。她踏进大门前刻意再回头狠狠地盯了一眼,竭力用紧皱的眉头向那处既定的方向释放不满。
进入北视大楼后,林乐芒暂时失去了目的地,她并不想直接到王宥倩的办公室,仍处在绵长的午后,不值得那么快地推进剧情。于是她去了连通东西两翼的回廊,推门外悬挂的露台空无一人,回首能看见北视的招牌大字依旧挂着,干净得不染一点霾尘。第一处落笔往上两格窗户,那里是王宥倩的办公室,斜向上沿着对角线再画出叁个窗格的距离,那是她想去的位置——正在等待新主人的VP办公室。听说那里的视野刚好绕过隔壁高塔的遮挡,能望见城市更远处的楼影。林乐芒将前胸抵在最内侧的护栏上,距离外面的玻璃围墙还有一步远,视线够不着脚下的街道,于是她钻过栏杆,直至贴着那层看似坚固的玻璃才肯罢休,垂首是晕眩的高空,行道树和车像循规蹈矩的积木,她瞧见那家藏着镜头的小店的楼顶,平整的地上立着杆子拉着长线,晾了满层的衣物。稍远一点的街口,人行道上的红绿灯坏了,有人在蹚黑白色的斑马线,又有车堵在界外鸣笛。雾霾作为冬日里的常客,在四下纠缠,给造景注入了灰白的流体。
她想到那个藏青色的软皮笔记本里清瘦的笔迹,墨水将字符悬挂在行线上,米色的纸和黑色的文字,时而断墨的笔尖,述说着枯燥阴郁的冬季。林乐芒有些忘记昨日的天气,不记得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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