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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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了眼崔慈,他正投来坦荡目光,全然公事公办的态度。
“东西已经放置好了,听闻那些木匠两日后便到崔家,应当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。”
泰宁侯点点头,又问:“你怎么确定崔家定会因此事发作?”
她笑了笑,手指沾上茶水,在桌上胡乱地画出一团圈,又有一竖似刀刃藏于其中。
“您瞧现在这崔家,怎么算不得有子无夫常不乐,鳏寡孤独不相饶?”
这妖术的诅咒听着太过直白,显出些泼妇骂街的坦率架势,叫泰宁侯一愣,下意识地看向崔慈,没忍住自个儿的笑。
她也指着崔慈,道:“您瞧王爷、世子,再瞧那宗子,崔家这叁房可没得多少安宁的。您说,待见得这些玩意儿,他们怎会不急?且这十年来定州流民增加已逾十万,崔家早就想借故发难,此番逮住机会,借口行脚僧或游方道士施妖术害人,他们定然要大做文章。”
“即便他们能忍得,其余人也忍不得。流民居无定所,饔飧不继,满心寄于释道二教。骤闻此事,少不了人人自危,届时定州乱起来,他们又如何置身事外?”
方才觉得好笑是因为崔家罪有应得,陡然听见老友被置于这样的语境中,泰宁侯渐渐收敛起了笑意,屈指敲了敲台面。
不知他是否在思索,即便有许许多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对付崔家,如此对待旧友的寡母发妻,也不免令人稍作迟疑。
大约崔慈揣摩出了他些许的顾虑,接着照慈的话茬道:“确实。不过是天道轮回,报应不爽罢了。百余年来,天下额田已减强半,真定府中定州失田尤甚。而今借力打力,也总算能叫百姓出口恶气。”
泰宁侯未置可否,看向他的眼神里染了丝丝好奇。
崔慈对于自个儿生身母亲和本家的态度在外人眼里定然是奇怪的。他毫不避讳对他们的恶意。就算撇开崔家不论,他和照慈所谋之事桩桩件件都没留余地,燕王妃和崔家从来密不可分,若真如他们的设想,王妃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皇恩浩荡。
其实此事连照慈都感到疑惑,她心中虽有几个答案,但每一个都好像不够分量。只是崔慈不会开口解释,他们也自然不会多嘴。
目前她在这皇城中的一举一动也都在有心人眼中,自是不好在泰宁侯府中待得过久,不多时,她便径自离去。
*
燕王世子的冠礼和崔老太君的寿辰,在京城和定州都能算是万众瞩目。
可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那无关紧要的及笄礼,被照慈牢牢记在了心上。
那实在是平平无奇的一天,海榴甚至自己都没有在意。自她离家,生辰就成了被刻意遗忘的日子,每年翻过这一页,如影随形的豺狼便又迫近许多。
照慈大约也似是知道这一点,是以这所谓的及笄礼简直像是胡闹,比起正式的典仪,更像是将过去扬弃的随意告别。
无人告知海榴那是一个还算有些特殊意义的场合,她也完全没有想到。她初来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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