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七章桃李春风一杯酒,江湖夜雨十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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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伸手附上丈夫不住颤抖的虎口:“哪里算的,那【珍宝】是镰刀麦穗烘托结成的璨星,只因世事无常,自高空疾速坠下,才落入江中。”
门主身形一滞,正经危坐,再一次认真端详眼前的女子,眼中的兴趣不断外溢。
相似的桃花目毫不示弱,甚至颇为傲慢地回视。
厅内寂静片刻,便被仙人清爽的笑声打破:“好,原是这般!”
“一开始,便不属于紫宸的物件,哪怕是囚于环水孤岛,自然不会坐以待毙,一次如此,次次更是如此。”
他的声音愈发高亢,语速愈快。
“而家狗吃过一次人肉后,便再无忌惮。”
“寻得世外桃源,犹如龙入深渊,只闹得……满目疮痍。”
一口气说至此,最后四字几近是喊出。
门主像是生了一场大病,大口大口喘气,面色也苍白,周遭的侍从习以为常,宝知便见一人碎步上前,在门主面前拱托着一板托盘,那盘上放着两物,一为堆积为小山的白粉,一为小盏,盏内清液微晃,正徐徐冒出些许白烟。
在来客惊惧目光之下,门主握起黄纸,将白粉倒入盏中,随即将盏中清液一饮而尽。
片刻,他那苍白的双颊骤然染上红晕,唇色红艳如梅,衬得那双桃花目愈发明亮。
疯子!
宝知心中暗骂。
吸食后的主人只觉丹田外逸灵气,只将本就单薄的衣衫脱下一件,随手一掷,随即在厅内赤足踱步,一会双臂大展立于栏杆,迎风大唱“雕栏玉砌应犹,只是,只是朱颜改”;一会又快速用大拇指在无名指、中指、食指的指节上来回跳动,不住喃喃“无所挽回,无所破局”。
宝知被邵衍紧紧护在怀中,只能听见外边那半妖半仙之人发出的声响。
噗通、噗通……
如此节奏,是丈夫强而有力的心跳;是明日馆狸奴抓挠瓶罐的急切;是二苏旧居檐下雨声的旋律;是江越后宅小公子拍击皮球的回弹;是一骑一人长剑滴落的血滴声。
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。
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。
“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,”那人终于稀释了粉末带来的快感,好似无事发生,复飘飘然落座,为两位稀客续上茶水:“县主认为,可是这理?”
宝知在庇护中坐直身子,沉默片刻道:“真是一个……不够动人的故事。”
门主也不恼:“如此腥风血雨的结局,确实不适宜如此场合。只不过,若是想延长美好的假象,或许,只有先行一步将叼走珍宝的飞燕献祭,才能平息高殿洒下的怒火。”
面对来人倏尔尖锐的目光,门主不慌不忙,甚至带着温柔的诱导:“这是最佳解法,不是吗?县主是聪明人,最懂明哲保身,五岁时是这般,现下年长,更明利弊。”
宝知转头一看,见邵衍垂头苦思,面上竟有了然洒脱之意,心中一紧。
不行。
绝对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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