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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极夜花火·其二十】

第(3/4)节
吻。

    “以后慢慢告诉我也可以的,不着急。”

    这番宽慰大抵是奏效了,伴随两人距离一再拉近,安德烈视线始终追随着那张微微启合的红唇,却未曾附和亲吻,最终只把脑袋搁在爱人肩窝,表现十足依恋姿态。

    两人就此相拥着躺回床上,旁侧台灯开关不知何时被她按下,白塔熄灭了最后一丝光亮,漆黑如潮水静默漫入卧房。

    当全身都得以藏匿进这难以窥探的阴翳时,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疲惫神色。

    这是第三天了。

    那场拉钩约定的画面犹在眼前,她的软语温言宛如铁律,而他唯有遵从。

    起初,安德烈是惶恐而畏怯的,思绪化作一根细弦,被人绷了又绷,紧紧勒在喉间。他辗转着,只觉呼吸艰难,却不敢喘出半声,仿佛一只深陷囹圄的虫豸,困在现实构建的狭隘缝隙中。

    直至黎明如常降临,他仍不得安寝,唯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爱人熟睡面庞,描摹他的珍宝。

    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妥协,因此做足了受她嫌恶的准备,甚至以一种麻木且自暴自弃的方式进行思考:暴风未停,雪季依旧漫长,所以无论阮秋秋如何看待自己,总会停留在他身侧的。

    这个想法毫无疑问偏激糟糕,却令他腾升出一股莫名安定,强行止住了心底怪物的悲鸣。

    只要她能停留在自己身边就好,其余杂事……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抱着如此消极态度,他终于勉强做到了如实回复,只庆幸阮秋秋不喜刨根问底,每次粗略过问几句,就抱住他说着晚安。

    今天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安德烈不由松气,听着塔外若远似近的风声,当它们飞速流散之后,耳畔呼吸开始变得清晰,阮秋秋在他的怀里逐步沉入酣梦当中。

    他稍稍垂首,贴向对方额角,只愿心爱的姑娘今宵能得一场好梦。

    “安德烈……”她似有所感般,往他臂腕里钻了钻,竟在梦中呢喃出声,呼唤着他的名字,“……别害怕……”

    这句呓语轻微至极,落在耳中却不啻于惊雷乍响。

    蜥人蜷缩起来,眼底燃起一把细火,使得周身开始烧灼,并不疼痛,只有皮肉不断紧缩带来的古怪感觉,牵扯喉头阵阵发苦。

    而这份难以言喻的苦涩形成旋涡,不断扩散覆盖躯壳,赶在被彻底吞没之前,他同样落入沉眠。

    翌日,阮秋秋果然端来了一碟青团——或者说是白团,她没能找到天然植物染料,于是简单蒸出几个糯米丸子,塞入切碎的黄桃,充作内馅。

    “尝尝看,不够甜的话可以蘸点糖或者炼乳。”

    她解下围裙,笑吟吟地坐在安德烈对面,双眼晶晶闪闪,十分期待对方评价。

    “我很少做甜品的,不知道面粉和水的比例合不合适,姥姥只教过我几次——她最会做甜品了,小时候我想吃什么她都会弄来。结果我妈看见了,就老说我嘴馋贪吃,怪姥姥把我养成挑食毛病。”

    安德烈闻言,嘴里咀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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