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极夜花火·其二十一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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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秋秋顿了顿,竟然向他袒露了那场发生在朦胧傍晚里的往事——家中长辈围坐吃酒,年少的她躲入阴翳之中,踩着喧哗晚宴的边缘,溜进父母卧房。她蹑手蹑脚翻出礼盒,那枚錾了吉祥云纹的金玉圆环静静置在红缎当中,晦暗光景下依然有着熠熠色泽,流光溢彩,极为精致。
她从未拥有过这样明赫又包含爱意的饰物,自然不忍释手,摸了又摸,最后居然张开嘴,使劲咬住了锁身。
“我就像这样——狠狠、狠狠地咬了一口,虽然只留下个浅印子,但也独属于我了。”
很难描述当时具体心情,约莫是羡慕妒忌作祟吧。阮秋秋这样定义着,拉过与她相扣的蜥人右掌,举到嘴边,在他手背处咬去。
虎牙尖端嵌在鳞甲缝隙处,微微压迫血肉,不算疼痛——她始终舍不得用力。
随后阮秋秋重新抬眸:“我会不会太贪心了些?”
那道目光柔柔投来,安德烈呼吸为之凝滞,喉间莫名缩紧,使得尾尖绷紧上翘,继而蒙生一种兴奋冲动,几欲拍打地面。
恍惚之中,他曾有过同样的微妙感觉,也是一个静夜,一场闲聊,她朝他歪了歪头,说起有关熬夜的自由。那是他第一次窥到她的真实,日常拘谨客套的表象倏然裂开一隙,情绪由此流露而出,汇作一抹确切的伤情,成就了彼此靠近的契机。
安德烈为此激动无法自制。
眼下亦是如此,娇娇柔柔的女性身影倒映在红瞳尽头,若有似无的怅惘萦绕着她,使他情不自禁想要伸手拂拭。
心念既起,身体先于意识行动,安德烈素来不善言辞,只能揽过她的腋下,长尾同时卷上小腿,将这一团温软圈进怀里,用浑身筋骨进行庇护,庇护那个遥远过往中未曾得到父母关注的小女孩。
相互交握的手掌不断收紧,滚热温度包裹过来,烫得肌肤渗出薄汗,湿濡濡的,体感十分不适,但他们谁都未曾松开。
“不,一点也不。”安德烈说,“你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。”
话音落下,阮秋秋垂眸莞尔,眉间那股幽悒有如细烟般袅袅弥散去了。
可她仍说:“我就是个贪心的人。”
她对自己有着相当清晰认知,正因贪恋那缕亲缘,所以苦于求而不得,索性奔逃出去,再不回头。
“我跟你讲这些事情,不是为了让你同情安慰我。”与呈现在他眼底的那副纤瘦外表截然相反,阮秋秋内心相当坚韧,她从不愿意自展伤口,哀乞怜惜。“而是我想要你了解我,了解我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,最终塑造成了现在的我。”
她直视着那点小小贪心,仰头望向身侧爱人,要与他剖白分明所有。
“我希望你能再多靠近我一些,就如我希望我能再靠近你一些。”
“如果,如果——”
前所未有的紧张压抑过来,安德烈僵直原地,喉间窒息感愈加沉重,连声说了几次如果,欲言又止。
那些晦暗记忆一经翻动,漱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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