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、敏善保一拒福康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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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安更是敬谢不敏,摇头道,“辣的还是少吃,容易上火。”
“嗯,我看平常人们吃辣的比较少。”这会儿川菜还在山沟里窝着呢,并不为众人知,善保搓搓手,感叹,“你尝一回,包你下次还想着吃。我就失礼了。”两指捏着一颗香喷喷的兔头,鲜汁滴在手上,善保赶紧舔了,吧唧两下嘴,比上辈子在大街上吃的味道还要香。
大户人家饭□□细,善保指明了要吃这口儿,厨下先用上好的香料腌了一个时辰,再用高汤煨炖,就是连骨头也透出鲜香辣爽来,善保拿个小碗在桌上接了,伸出细长白腻的脖颈,探出红润润的舌尖儿,飞快的舔去兔头上的汤汁。
辣的嘴唇火烧似的,微微张启着吸气,腾出一只手扇风,“爽死了,太爽了……来,给我倒杯酒。”可惜没有啤酒啊,善保有些遗憾。
福康安见善保咬住兔头脑后的一块儿骨头,往下一咬,兔头一分为二,露出脑花儿,善保抓起筷子挑出来吃了,接着善保在一盏茶的时间内,将兔头上二片脸倍儿的肉、天堂上的肉、眼睛的肉,啃了个干净,还十分吝惜的拿着筷子挖眼眶下面骨头上的肉……吃得油亮的唇角上都带了肉渣渣。
福康安觉得自己好像并了解善保,善保向来细致优雅,规矩刻到骨头里的人,何时有过这样粗糙放肆的吃相。
“福康安,酒呢?”善保扎着两只手,笑问。
不一样,就连眼睛里的笑容也和往日不同,以往总是淡淡的,欢喜、哀愁都是淡淡的。此刻却仿佛被点了睛的飞龙,破壁而出,鲜活动人。
福康安握着玉雕八仙壶的手微微一颤,垂眸倒了两杯酒,端起一盏,望着善保送到善保的唇际,善保张嘴,编贝般的牙齿叼住翠玉盏,纤白的颈项向后仰去,红唇含住美酒,缓缓咽下,凤眸略眯,含笑带嗔的望向福康安。
活色生香。
福康安莫名的想起这四个字,身上隐隐发烫。
善保一笑,把壶再斟一盏,怀念道,“以前……”以前这样的夏日,他常会和朋友们去夜市吃烧烤卤味、就着五香的毛豆喝啤酒讲笑话……
长叹一声,“以前啊……”
福康安以为善保是想到往日的伤心事,安慰他道,“以前都过去了,别在想了。”多想想以后吧,咱俩的以后。福康安又是期待,又是担心,善保到底有没有开窍呢?
善保笑了笑,错开福康安的眼神,自饮道,“汉帝重阿娇,贮之黄金屋。咳唾落九天,随风生珠玉。宠极爱还歇,妒极情却疏。长门一步地,不肯暂回车。雨落不上天,水覆难再收。君情与妾意,各自东西流。昔日芙蓉花,今成断根草。以色侍他人,能得几时好?”
这首诗,犹如一记戒钟敲震在福康安的心头,嗡的一声,恶灵退散,福康安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。
善保知道了?
福康安盯住善保那双明若秋水的眼睛,是的,善保素来机醒伶俐,自己的心思并没有刻意隐藏,一直盼着善保能开窍,他没有不知道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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