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次(季晚烟视角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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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爱兜底,所以不用畏惧在她们面前做错事——但我怎么就这么怕呢,怕我的姐姐,还怕我的爸爸。
像是划分了森严的等级,我爸压制我姐和我,我姐压制我,我是最底层。觉悟到这点后,我开始讨厌季理清——至于我爸,我想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。
哦,顺嘴提到了我爸,按理来说是该介绍介绍的,精准概括就是:一个死了八百年的烂东西。
专制、强势、暴力狂、否定式教育。
据说我妈在的时候还能和他抗衡一下,但我妈在我四岁就病走了,之后他就彻底暴露本性了。
在这一点上,我和季理清是战友,我知道她也不喜欢这个爹,尤其是她的猫被送出去之后,我甚至能在她眼里看到恨意。
我十四岁的时候,老东西已经六十二岁了。
我明显感受到他落下巴掌的速度大不如前,我的眼睛也不再会因为他的动作而生理性地闭上。于是,我第一次尝试躲开。
换来的是更扭曲的脸庞、更狂躁的语气,我看着他的手抬得更高,脖子的青筋暴起——我实在是太害怕了,所以也用尽浑身的力量,将他推开。他老了,反应不好,他踉跄一下,没站稳,然后重重地摔下去,脑袋砸了桌角。
我看着血液在地上漫延,像是一场盛大的花开。我的脑子也像放烟花一样砰砰地炸开,再没有余力去思考现状,扭头才发现季理清已经站在了门口。
她问我,“死了吗?”
我嘴唇颤抖,她的话像是黑暗中悄然伸出的一双冰冷的手,无声无息地扼住我的咽喉,我的呼吸变成了束缚,冷汗从每一个毛孔渗出,密密麻麻地打湿了后背。
她见我不回答,又追问了,“他死了吗?”
我的脚边莫名有一阵温热的触感,我垂下头,原来是他的血流到了我这里。我在现实中没有见过这么多血,我想,他应该是死了的,毕竟他从倒下到现在,连根头发丝都再没动过。
所以,我张口说:“死了。”
被一把生锈的钝刀缓缓刮擦是不会让人瞬间崩溃的,只是精神上会逐渐濒临破碎的边缘,而我大概懂这种感觉了。
季理清付诸一笑,随即踏进了这个犯罪现场。
“好了。别害怕,晚烟。”
“把这一切都交给我。”
季理清比我大八岁,所以她永远走在我的前头,这是命定的事情,我无法改变。
这不能怪我。
葬礼上,我流不出眼泪,看着那个小盒子,才终于放下心来。而季理清在我前边,哭得很隐忍,眼睛都是红血丝,脸色惨白得吓人,任谁见了都要心疼,再称赞一声孝顺。
“谁也没想到你爸爸会楼梯踩空.....唉,节哀。”
我意识到有人在和我说话——楼梯踩空吗?原来季理清是这么解释的。
无论如何,季理清都算救了我一条命。也因此我不再讨厌她,我还是怕她,但我开始爱她。
她说一我不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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