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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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释重负,齐刷刷的目光都定在皇甫佶脸上。因为薛厚的嘱托,还有皇甫的姓氏,人们都不自觉地以这个年轻人马首是瞻了。“两州本来就已经陷落,况且周边又多是蛮人聚居……”姚州城守忍不住说话。
能轻易让乌蛮退兵,谁愿意冒着触怒蜀王、还要身临矢石的危险?戎、嶲丢失,这个罪责,也怪不到姚州的头上。
越嶲城守屁股坐不住了:“戎、嶲二州,和泸南唇亡齿寒。南蛮贪得无厌,难道诸位还以为他们会信守承诺?昨日割弄栋,今日割越嶲,明日,泸南各州也注定难保!”
皇甫佶问:“皇甫相公知道了?”
“相公已经送急报去京都了。再有半个月,是战是和,朝廷必定就有消息了。”
众人绷了多日的心弦,听到这话,虽然还没准信,但不觉都松懈了。远处鼓噪声没有歇,箭支携着微黯的火光,在河岸上零星地飞逝。
皇甫佶低头思索了一会,走到城下,叫一名探哨过来,附耳低语道:“找两个水性好的人,过河去探一探敌营。”
等到黎明,两个探哨浑身湿透地回来了,只有皇甫佶端坐在房里,他把灯芯挑亮,不用问,已经确认了此前的猜想,“营里是空的?”
哨兵微讶,“营寨里人不多,堆着烂秸秆,还有破羊皮筏子。”
如果戎州、嶲州有罗苴子精锐驻扎,怎么可能不来增援?阿普笃慕在耍诈,爨军的主力不在泸南。当初在碧鸡山那个天真单纯的少年……皇甫佶脸上有些玩味,但他没有揭破,只说:“不要外传。”等探哨离开,他倒在榻上,合上了沉重的眼皮。
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时辰,守兵把他摇醒了,说:“城外巡逻的时候,在藤子哨的山口上看见了几根索子。”
皇甫佶捏着额角坐在榻边,有点呆怔。“去看看。”他顾不上洗把脸,蹬了靴子就往外走。到了藤子哨的山口,此处一直绕到了泸水上游,距城里不远。刀削似的悬崖上,和对面的石壁间连着几根牛皮绞的索子,被风吹得微微摇晃。
脚底下惊涛拍岸,江水发出深沉的龙吟。摔在那些峥嵘险峭的山石上,顷刻间就会粉身碎骨,或是被激流卷走。
巡逻的人眼晕了,小心地往后退了退。
皇甫佶说:“有爨兵混进城里了。派些人手,护送蜀王和皇甫相公退到泸州。”
“蜀王殿下……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皇甫佶背后有薛厚撑腰,已经把狠狠地蜀王得罪了。
“跟他说,有人来寻仇了。”皇甫佶面不改色,垂眸把刀收了起来。
“是。”士兵疑惑地答应,往崖壁探身,“把这些索子砍断吗?”
“不用。”敢这么不要命地攀崖,就算乌爨,也没多少人。皇甫佶目光随意地往周遭一逡,“别打草惊蛇。”他踢开野藤,沿着羊肠似的山道回城。
自从乌爨提出要划泸水而治后,攻势就缓了,河岸上战鼓厮杀的声音,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拖了些时日。薛厚弃逃,李灵钧请旨调兵的奏疏,应该早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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