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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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碎碎念的声音渐渐变大了,接着,他那满是体液的脸庞微微抬起,却又没有完全仰起。于是,他用翻白眼一般的眼神呈四十五度角望向我。
这种注视,让我感觉有点发瘆。
“沈非,拦不住的。就像你永远拦不住你的命运,拦不住那列飞驰的火车一样。”这位阻拦者邱凌小声说道。
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……
“支离破碎吧,她对你的爱,又是其中的哪一片呢?”阻拦者邱凌那并未完全抬起的脸上,展现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。
我往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27
我再次来到那个有海风吹过的公路边,头顶是一轮圆满的皎月,但星子却尽数不见,因为它们被云彩拦住了,于是乎,唯一没被拦住的月亮,形单影孤,显得那么无力。
我没有开车,从公路边出发,朝着远处高架桥下走去,那是一座有火车不时驶过的桥,那一道道的铁轨如同钢筋铸就的手臂,整齐地码在铁架上,延伸往海另一边的海阳市市区。
终于,我看到了文戈,她站在10多米高的桥上,孤单的身影好似即将铸入铁轨的一颗长钉。她穿着那条白色的长裙,买这条长裙时她说,到怀上我们的沈小墨时可以穿,生完后还是可以穿。
这时,海风来了。长裙飞舞起来,与长裙一起舞动的是她那满头长发。我仰起头,尽管距离那么远,但是却能够看清她的脸。
她已经不是那个穿着红色格子衬衣的短发少女了。今晚的她化了淡淡的妆,甚至还有腮红。这让她的脸不至于那么苍白。自从沈小墨化为残肢离开她的身体后,她就很少笑了。抑郁症好像一团纠缠不清的麻绳,将她的世界缠绕。接着,她开始整晚整晚地不睡觉,持续地听同一首歌,却又哼唱另一个调子。
很可笑的一个现实情况是,在我们心理医生这个职业群体中,却有很多无法将自己治愈的心理疾病患者。人最可怕的一点就是,知道的多了,却做不到每一个所知都能融会贯通,而这些所知,反而会成为崩溃的原因。
是的,文戈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患上抑郁症。因此,当她的人生中有了流产这种能够让人患上抑郁症的经历后,她顺理成章地抑郁了。
她想治愈自己,但是每一种治疗方法,对她来说都是了如指掌的。于是,这些方法都变得徒劳,无法说服潜意识里已经消极无比的她。
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:“这是一个过程,低谷后的悲痛与惶恐,是人生的一种历练。”她还说,“涅槃重生,需要的是经历火焰。”而她,就是在火焰中寻找着蜕变。
我相信了,并且,当时我以为她真的会慢慢变好,因为我已经看到她嘴角偶尔上扬的笑容了。
直到那个下午,李昊将那起离奇的命案中最关键的那盘录像带拿给了我。我将录像带放入了播放机,文戈走到我身边。
她对我说了句:“沈非,我想,我可能能够帮上你什么。”
当日的我对文戈的这一要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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