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子五月诗歌选
第(3/4)节
而且,我已习惯混迹人群
却又保持一颗不教而诛的心。
2007-5-27
火车
每次回家,我都忽略它
每次我都努力地抑制自己的眼睛和身体
在滚动的轮子上时而镇定、时而颓废
在钢铁壳里保持对生活的美好杜撰
我认为擦过窗口的风声只有摧毁、灭绝
一个人才能依靠遗忘,来表达对时间的恐慌
一个人才能看到缤纷的人间而无动于衷
一个人,才能在远离故乡的路上
抱着内心的颤栗,就像坐以待毙。
2007-5-28
1988
昨天我跟她,又提到这个年代
我说,要是那时我认识你该多好啊
至少我们可以
拥有青梅竹马的名义
我不否认再这样的假设
我已经习惯了夏天,傍晚,临窗而立
呆呆地看着街道上的人们和车子
他们都做ài,也做梦
像我五六岁的时候
爬在地上,掐死青虫
再把那些小尸体搬到蚂蚁的洞口
母亲,会在木屋里叫我
拍拍我身上的泥土
我内心,没有一丝感慨。
初夏的妄语
下午,传来雷声的云层
犹如自设的陷阱
我和几个同事,躲在室内
一个拿着镜子
一个在翻日历
一个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地听着mp3
如果我可以出去就好了
看看即将要下的雨
开始是一滴一滴地砸我的影子
最后是一瓢一瓢地倒在我的脑壳
我们谁都没有喊疼。
2007-5-28临
重金属
回到当初的夜晚,我和父亲
都活得好好的。在楼子里,他拆掉蛇皮
我摆弄自己的木头玩具
夜像一个子宫,我们像一对兄弟。
萤火虫张开羞耻的屁股扑过来
几近熄灭的村子,在星月下脱落而去。
柴刀镇住龛口,铁柄外露
一种含冤之铁,生于火炉,死于
坚实和渴望。但此时
两只大小不一的鬼,从我眼睛里升起来
追我,抢我的刀子。父亲沉默不言
沾染那些虚幻之象的
都沉默不言,站在楼梯口
呜咽的柚子花一瓣瓣凋落
月光爬上犁铧,这口子雪亮的宇宙
我看见父亲从中间跳过去
犁铧上的光瞬间就射了过来
落在柴刀上,像被获救的蚕子
换得凡骨,顺着召唤
第(3/4)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