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烧
第(2/3)节
,烧势便迟迟不退……”
听闻此言,陆氏忧色更甚,萧允弘身子历来康健,行军打仗也从未这样过,想来是心病难医,良药更是难寻。
程舒仪在一旁不停宽慰陆氏,萧云澜绞着帕子立在屏风旁,焦急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陆氏揉着眉心,语气无奈:“你大哥夜中跪雪,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折腾,你说说,他何苦至此?”
萧云澜怔了怔,眼神一动,转头问一旁的管事:“可有人去苏府递个信?”
“这……”管事犹豫道,“世子爷病倒后,府中上下都忙着照料……”
萧云澜冷哼一声,扭头便往外走。
这几日来,苏婉在府中过得比预想平静许多,母亲见她当真铁了心要和离,便不再多言。她只消随母亲处理些琐碎家务,偶尔去书房摹几幅工笔画,日子竟似待嫁闺中的光景。
父亲仍在为诬告案的余波奔走斡旋,并已向皇帝呈奏和离一事。律法虽无严令约束,圣上亦未多作干涉,只淡淡叹作可惜。
毕竟,当初钦点这桩婚事,不过是他一时兴起,如今白宗儒身陷囹圄,他更不愿见苏萧两家因此重归缓和。
苏婉以为自己会心烦意乱,毕竟感情一朝断裂,该是痛苦的。
然那日与萧允弘愤懑怨怼,将委屈尽数倾泻后,胸中郁结便烟消云散,原是那些幽微难言的猜忌显露明处,倒不必再粉饰太平。
唯偶尔静坐时,会怔怔望着檐角融雪,恍惚又见那人雪中长跪的身影。
萧允弘对她分明只是榻间贪欢的情分,他向来骄矜自持,如何肯作出如此折辱自身的事?苏婉百思不得其解,却也只当是迟来的情深比草贱,不值一哂。
迎夏匆匆入屋时,苏婉正倚在榻上小憩,见她着急忙慌道:“小姐,听闻所世子爷病得极重……自回去后,便昏着未醒,萧姑娘已至府中,说要请你过去一趟。”
苏婉倏然抬眸,直起身子,又思量起这话的可信程度,未及多想,萧云澜已掀帘而入,近前便喊道:“嫂嫂!大哥病得快死了!”
苏婉起身迎她,眉心微蹙:“如何会病的这样重?”
萧云澜作出一副悲切模样,紧紧握住苏婉的手,叹息道:“可不是么?高烧几日不退,如今已昏迷不醒,医师皆束手无策,祖母急得夜不能寐。”
她言罢,还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,抬袖去擦:“嫂嫂,我知你不是铁石心肠,怎会看都不来看上一眼?大哥要是死了......”
苏婉指尖收紧,心中迟疑。
她与萧允弘已然决裂,按理说,他的生死不该再与她相干。但那夜……自己一时气头上,任由他跪着,若他真病重不治……苏婉忽觉过意不去。
藏冬见她迟迟不语,忍不住低声道:“小姐……世子爷那日跪雪太久,若真出了事……”
苏婉叹了口气,道:“把披风取来。”
苏婉不愿惊动旁人,进府后便随萧云澜走僻静的小道,直往耦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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