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第(2/3)节
在几点了?电话也不接,女孩子家家你不知道晚上有多危险啊?”
她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了碎屏的手机,锁屏消息栏赫然是妈妈的20个未接来电。
因果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,垂着脑袋不跟妈妈那双怒意上头的眼睛直视,只是拨着指甲盖,盯着已经看不出是白鞋的灰鞋子,上面还有两个脚印,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妈妈数落。
“对了,你看见忠难没?”那个名字敏感地刺进了她的耳朵里,因果微微抬头,但还是没敢去看妈妈的眼睛,摇了摇头。
“奇了怪了,老忠说他儿子电话也不接,我还说你俩指不定又跑哪儿玩去了。”
因果心虚地说,他要上补习班。
“上补习班也不能到这个点啊?电话也不回一个,让父母多担心啊。”
又听妈妈扯到学习上,连着补习班也数落了她一顿,说妈妈不是不让她上补习班,家里负担不起,她在学校里在家里好好用功就行了,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。
“我没有想上补习班。”因果顶嘴了句。
果不其然被扭了一下胳膊,她不抬脑袋也不说话了,就一直出神着用左脚踩右脚,把灰鞋子又踩出几个脚印。外头月亮都被云遮住了,楼道的灯也是坏的,她感觉背后阴森森的,但家又被妈妈这个庞然大物堵着,好像她无处可去。
终于是数落完了让她进门,门关上就是要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做个诀别,假装从未发生过那样的事。
因果本以为今天会很难睡着,但出乎意料地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件事,刷了会儿手机就沉沉地睡了,甚至都没有做噩梦。
什么梦也没做,明明她很会做梦,一觉醒来就好像在现实与梦境马不停蹄地奔跑,根本无法得到真正的休息。但是在杀死忠难的那个夜晚,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睡眠质量。
在闹钟响前的三分钟朦胧地清醒,她甚至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。就好像过去一直被某道枷锁牢牢束缚,而此刻这些荡然无存,世间只有她自己与自己的身体。
她从床上下来,穿上白色校服短袖,昨天把长袖校服洗了,另一件也不知道去了哪儿,感觉现在天气还不太热,穿短袖应该没什么问题。
一切都一如既往,一如既往的一个鸡蛋,一杯牛奶,只是今天不太一样地想换一双新鞋子,她舍不得穿,但因为心情很好,所以换上了那双粉色的帆布鞋。
其实每一天的生活并没有很大区别,因果也和普通人一样循环着重复的每一天。
比如说一如既往的,同桌孟露会用跑八百米的速度跑进班里来,脸红得像要爆炸的气球,坐到位置上汗就顺着脸颊滴到桌上,以一副要去赴死的表情盯着她说:“物理作业!救命,我一点都不会啊!”
因果才坐下要拿出政治书,就见她伸手讨要,只是叹了口气开始翻找物理作业,边找边说:“你昨天也跟我要,你偶尔也自己做一下啊。”
“昨天哪里有啊,今天的特别难我一点都不会,我也是会自己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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