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69)夏如旧,人空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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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旋即拱手道:“郡主如此抬爱,景玄自当竭尽所能。再说,有晋王在,何人敢伤世子分毫?”
相思微微颔首,仿佛松了口气。二人一同拜祭了令仪,旋而并肩沿山道而行。
崔景玄忽然道:“郡主眉间郁色难散,莫非是在为晋王殿下的处境发愁?又或是,仍为前朝之事感伤?”
相思微微一笑,眉目如画,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淡然:“晋王风姿赫赫,如今几乎已是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,我又何须担忧呢?”
崔景玄望着她,眼中浮现些许怅然,叹道:“那便是为了前朝旧梦了。”
相思的笑意微敛,瞬间便又释然低声道:“久了,也便不念了。”
崔景玄见状,心中略有愧意,忙说道:“倒是我唐突了。郡主看过《齐纪》便也该明白,自秦以来,朝代更迭早成常态。今日虞取代齐,来日又怎知谁能取代虞呢?”
相思缓缓道:“崔大人此言若被有心人听见,怕是大不敬。”
崔景玄却不以为意,含笑说:“这些年风风雨雨,生死荣辱早已看淡。郡主可曾听闻近来朝堂之事?”
相思笑意淡然,眼波轻转:“这些年我心随佛理,不问世事。倒是崔大人消息灵通,请不吝赐教。”
崔景玄收敛了笑意,沉声道:“晋王殿下虽才华出众,可毕竟并非嫡长子。近来朝中有人提议立嫡立长,皇上似也有意偏向鲁王。而鲁王背后有代王支持,晋王殿下的处境,委实微妙。”
相思低眉敛目,似在思索,半晌才道:“晋王素来谨慎,避祸远嫌,从不争功邀宠。”
崔景玄笑了笑,目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:“是啊,可低调也有低调的缘由。晋王内心深处,恐怕并不甘心止步于此。我看他近来愈发沉稳寡言,心事难测,唯有提及郡主时,才偶尔露出几分情绪。”
相思神色淡然,波澜不惊,只轻轻抿唇不语。
崔景玄轻叹:“郡主不知,朝中不少人自荐枕席,可晋王始终坚持立郡主为王妃。可见,他对郡主的心意,从未因岁月流转而稍改。”
相思闻言,浅浅一笑,巧妙地转开话题:“崔大人年纪也不小了,怎的还未成亲?倒是谈起男女之事来颇为通晓。”
崔景玄哈哈一笑,目光悠远,似有些自嘲:“这些年与古籍为伴,心思早就凉了。年少时懵懂心动,偏偏叫人捷足先登,有缘无分,如今也只余一声叹息罢了。”
说罢,他微微侧身,目光幽幽凝望,话语中透出几分凄凉:“可惜我虽有满腹文章,终究不过一介书生,昔年名满京中,现如今连至亲至爱之人都护不住,实在愧疚。”
相思垂下眼帘,轻轻道:“令仪去的时候很安然,了却尘世牵挂,倒也是种解脱。大人勿要过多自责了。”
崔景玄闻言,心中一阵酸涩,只是默然长叹。
没多久,宫中传下旨意,相思被册封为晋王妃,而长滟母子却依旧无名无分。将相思扶正为王妃,已是周恭简最大的让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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