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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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针,第叁针,数不清的针剂注入她的身体,将她的意识撕成碎片。有时她会短暂清醒,在药物造成的幻觉中看见秦孝向她伸出手,可当她想要抓住时,又被拉入黑暗的深渊。
他们给她看的报纸永远是过期叁个月的,电视只能收到雪花频道。有次她听见走廊有人说中文“秦氏集团股价暴跌”,刚扑到门前声音就消失了,后来护士说那是她幻听,又加了药量。
“小姐,去哪?”司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。
“霍氏集团。”
记忆里的医生和护士总在冷笑,直到霍温言带着律师团出现,她永远记得他颤抖着签下保证书的样子:“我会24小时看护,所有治疗改在家里进行。”钢笔用力得戳破了纸张。
脱离药物控制后的夜里,她发起了40度高烧。恍惚中她撕碎了所有枕头,把羽绒被套当成束缚衣又踢又咬,霍温言用冰毛巾裹住她流血的手腕时,她正撕心裂肺地哭喊:“小叔...锁链...钥匙在花瓶...”——那是被药物混淆的记忆闪回。
最痛苦的是退烧时的清醒时刻,她看见霍温言西装皱得像抹布,眼下青黑得像被人打过,却还不停地拧着冰毛巾。当她无意识地喊“小叔”时,他换毛巾的手停顿了一下,又继续动作。后来她发现他书房抽屉里全是镇静剂研究报告,每一页都写满“副作用”“戒断反应”的红色批注。
电话铃声突然响起,是奶奶。
“希儿,”电话那头传来茶盏轻碰的声响,“霍太太今早已经来过电话了,放心,我会和你小叔谈谈。
秦希儿轻声道谢,胸口却像压着块石头。她想起上个月在伦敦,霍温言说的话:“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,但请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。”那时她看着这个在她最脆弱时始终陪伴的男人,终究不忍心拒绝。
“希儿,”奶奶的声音突然严肃,“别擅自去找你小叔。”
“...知道了。”
霍氏集团大楼前,霍温言早已在雨中等待,见他西装肩头已被雨水打湿,显然已等候多时。
见她下车,他立即撑伞迎上来,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:“董事会刚结束,情况比想象中...他顿了顿,伸手拂去她发梢的雨珠,“不过别担心,我正在联系其他合作伙伴。”
秦希儿望着他眼下明显的青黑,想起清醒后那段最难熬的日子,她整夜整夜地失眠,霍温言就陪她看一部又一部老电影。每当她对着窗外发呆,他从不追问,只是默默递来热茶,这样的温柔,让她无法不感动。
伦敦的雨季总是漫长,秦希儿坐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,望着外面连绵的雨幕出神,手中的热茶早已凉透,她却浑然不觉。
“在想什么?”霍温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,他刚结束一场心脏手术,白大褂还没来得及换下,手里却已经拎着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纸袋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回过神,接过纸袋,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掌心的薄茧,那是常年握手术刀留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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