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7)银镫金鞍耀日晖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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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
温钧野“哼”了一声,猛地站起来,甩下一句:“我乐意!那药我再也不喝了!”
这日闲暇,他问起蕙宁是否得空,说是要带她去看马球赛。蕙宁略一思忖,知他分明是想让她散心,便点头应了。两人婚后不久,这般公然同行尚属头一遭,她自也愿意看一看那贵胄间的热闹。
今日做东的是安西伯爵府,蕙宁虽未见过那边人家,却也耳闻不少。安西伯爵府世代簪缨,家风虽不张扬,却极有分寸,素与温家交好,府中姑娘们在京中闺阁间小有名气。
温钧野难得兴致高,平日里多穿墨色、深蓝,这日却挑了件鸦青锦袍,边角绣着折枝红梅,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。他临出门前照了照铜镜,还斟酌着换了双新靴。到了马球场,便有几个熟识的勋贵子弟迎上来,笑着打趣。他一把攥住蕙宁的手腕,掌心温热有力,声音里透着几分少年人难掩的自得与张扬:“这就是我妻子,云蕙宁。”
蕙宁今日并未戴帷帽。她本就生得极好,眉眼如画,肌肤胜雪,仿佛一团朝霞融进了清露。众人只道吴老先生的外孙女貌美,却不曾想竟美得这样惊心动魄。一时间,赞叹声与低低的惊叹在四周荡开,落入温钧野耳中,不啻是几声从心口里炸开的鼓点。
他领着蕙宁往场边看台走,一路上与人寒暄问好。安西伯爵府的夫人早在座上,见他带着新妇前来,面上登时绽出笑来。蕙宁见礼有度,举止温雅,不多时便赢了好感。
此时场上马蹄翻飞,尘土飞扬,两队人马早已分开比拼,金鞭紫缨,画面壮阔。温钧野还未下场,便陪着蕙宁一同观赛。阳光洒在他脸上,睫毛投下浅影,眼神随着场上的皮球飞转,一刻也不曾移开。
这时,一名年轻女郎徐徐而来,步履轻盈,身姿曼妙,约莫十五六岁年纪,穿着一身柳色细褶裙,腰间坠着一枚金铃,走动时叮铃作响。她行至两人面前,屈膝行礼,鬓边珍珠流苏晃得人眼花,嗓音温婉道:“上一回小叁爷打马球得了彩头,不知今日是否又能拔得头筹?”
温钧野只顾着看赛,听了这话头也不回,只轻轻应了句:“唔,谁知道呢。”他指着场上其中一人,兴致盎然地与蕙宁说:“你瞧,那是我结义的兄弟,马球打得极好,这一局准能赢。”
女郎见他话锋转向蕙宁,顿时面色有些不虞,红唇轻抿,眼角波动暗生波澜。她掩饰不住失落,转而朝蕙宁柔声寒暄,言语间分寸拿捏得巧,却句句带着刺儿,轻巧得很:“早听说吴家外孙女是才貌双全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蕙宁面上含笑,语气淡淡:“姑娘谬赞了,不过是蒙长辈厚爱,才得这闲名。”
女郎笑容不变,却再开口时语意更深:“温叁爷福气真好,能娶得这样一位美人,世间良缘,也不过如此了。”话说得动听,听在耳中却像银针落地,带着股说不清的意味。这分明是借夸她之名,行挑衅之实。
蕙宁自小在规矩深厚的家中长大,这等场面倒也不算难堪,只是被人这样明晃晃地自荐枕席,又似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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