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8)节 u;德尔沉思了片刻，&ldqu;好小子！知道自己弱点的人都是好小子。原先你跟老莫学，现在跟尼娅学，将来肯定会有出息。&rdqu;他眼睛突然放出狡黠的光彩，话锋也为之一转，&ldqu;我知道你跟尼娅学什么？当年，我曾在一个富有的白俄家里当了几年仆人。&rdqu;冉大牛抬眼看看德尔，看到了一脸的慈祥，胆子由此大了起来，&ldqu;老书记，按理说那可是资产阶级的一套。&rdqu;德尔眯起眼睛想了想，&ldqu;天天洗澡，身上不再有膻气；说话文雅，不再像放牛岗上的人；穿上得体衣服，待人彬彬有礼。无产阶级也需要这样呀！&rdqu;冉大牛乐了，他知道德尔没说全面，而且说得是表面的东西，他跟尼娅学的不仅仅是这些，还有骨子里的东西，比如说尊重人，不单是对其有礼，重要的是尊重他的人格和认知，但他没有说出来。

    冉大牛告辞的时候，德尔炯炯有神的目光突然变得亲切，&ldqu;尼娅命苦，需要人照顾，用心待她，相信你能做到。&rdqu;这形同托付的话，对冉大牛触动很深，以德尔的党委书记身份，同情关心一个异类，真的不应当喊他德尔书记了，他脱口说道：&ldqu;放心吧！德尔大伯，我会按照您的话去做。&rdqu;老头儿一愣，继而爽朗地大笑，&ldqu;这声大伯喊得好！这是令我最满意的称呼。&rdqu;

    冉大牛到暖泉屯不久，尼娅接到了场部的调令，她很犹豫，到牧业二队是她自己要求的，这儿景色美，人也淳朴，还真舍不得离开。冉大牛劝她赶快去场部小学，理由是她在这儿挤牛奶白瞎了她的才学，她应当去教书育人，&ldqu;你不属于暖泉屯，牧场的孩子需要你。为了他们，你应当离开这里。&rdqu;这些话说得尼娅心中暖融融，有人理解毕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，她虽压制着情感，但笑靥还是从嘴角流露出来。冉大牛还说：&ldqu;你到了那儿会遇到一个很好的朋友，她叫王瑞娟，北京来的，老莫的妻子。&rdqu;尼娅说：&ldqu;听说过，钢琴教师呀，高尚的职业，我可以向她学习。&rdqu;冉大牛说：&ldqu;她为爱情而赴难的精神更值得学习。&rdqu;尼娅说：&ldqu;知道的，她和我爸爸是一类人。我爸爸就是殉情而投入海拉尔河。&rdqu;

    冉大牛奇怪地问：&ldqu;听说你爸爸是失足落水淹死的，怎么变成殉情投河了？&rdqu;尼娅有些伤感，&ldqu;我记得很清楚，那天晚上，他看守我睡觉。以为我睡着了，就退出去。其实我没睡着，但我也不想惊动他，就眯着眼睛看着他悄无声息地退出我的房间，我想他应当是去拉琴。&rdqu;冉大牛问：&ldqu;还是拉那个35号作品？&rdqu;尼娅说：&ldqu;不是的，这天晚上他拉的是《悲怆》的旋律，是他和妈妈根据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第一乐章的旋律改编的。那优美又悲哀的旋律刚开始在屋内飘荡，我就哭了，哭得好伤心，我想妈妈呀！&rdqu;她揉了一下眼角。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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