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天气那时心境 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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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楼的会议室。房间是个规矩的四方形。厚实的深紫红色丝绒窗帘将午后明亮耀眼的阳光彻底地隔绝了,只有天花板上射下来的电灯光黄黄地照着室内的几十个人。男人们都穿着衬衫,下摆扎进西装裤里去。有的还打了领带。女人们也大都穿了裙子,脸上或淡妆或浓抹,配以各色首饰,金、银、珠、玉,应有尽有。大家都矜持地微笑着。林心那天穿了件黑色薄绸短袖衫,胸前印着一朵半开的黄玫瑰,腰间系着黑色细绸带,在背后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。下面是米色七分裤,裤脚钉着银色的金属扣。在这群衣冠楚楚的人群里,只有她打扮得像个大学生。
林心和邵强是这里唯一的两个中国人。ffee
eak时,林心虽然专心致志地与人谈着话,眼角的余光里却总带着一点那个高而瘦的身影。在小小的会议室里,虽然有过无数次的擦肩而过,然而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,他们却没有讲一句话,甚至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个。林心因此武断地认定邵强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。她这样想也是他长得太好了的缘故。
那一天ffee
eak时,林心正伸手去拈一只葡式蛋挞,一个尖细的男声在耳畔响起:“哦,你也喜欢蛋挞。”她微微一惊,抬头去看,终于是邵强。她今天穿了一双五寸高的坡跟麻布凉鞋,可还是觉出他的高来。在小人国里久了,突然和这幺个需要仰着头与他说话的人,林心倒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他是南京人。六年前拿了丰厚的奖学金在本地先念了个硕士,现在在一家大公司做电脑工程师。他轻微的南京口音使她不由得对他添了些好感,因为她妈妈就是南京人。平时不觉得,在电话里妈妈的南京口音就格外重起来。那六朝古都五岁的时候她去过一次,记得那座铺着木地板的老房子,走上去吱吱作响,推开堂屋里的窗子,看得见下面的绿油油的河水。弄堂口有卖油炸芝麻团子的小摊子,滚油煎过的一个个金黄的小圆球放在银色金属丝编的笊篱里沥油。朱红盖子的广口玻璃瓶子里盛着姥姥自己腌的咸菜。坐在天井里晒太阳的外公,总有各种零食给林心吃:沾着黑芝麻的云片糕,装在粗燥的纸袋子里的话梅……关于南京的很多回忆,都是暖洋洋的。
整个十五分钟的ffee
eak他们不停地在说话,但是事后林心却不大记得他们究竟说了些什幺,只是记得自己很快乐,久违了的快乐。
那一天会议结束后,几个年纪轻的会员提议去唱卡拉ok。林心、邵强、alex和另一个林心叫不出名字的男会员同乘一辆车。alex虽然是个还在理工学院读书的毛孩子,为人却老练得很,和谁都是自来熟。计程车来的时候,林心坐了后排左面的位子,alex随即占了中间,留了右面的位子给邵强,不想他却绕过来开了左面的车门,这一下林心和alex都不得不向右面挪过去。车子开起来,alex和坐在前排的那一个男会员聊天。林心便笑着对邵强说:“你是不是不喜欢跟alex坐呀?”邵强却迅雷不及掩耳地对她耳语到:“我是想跟你坐!”林心没料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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