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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述贝茜和艾博特之间的议论,使我信心倍增,动力十足,盼着自己快些好起来。看来,某种变动已近在眼前,我默默地期待着。然而,它迟迟未来。一天天、一周周过去了,我已体健如旧,但我盘算的那件事,却并没有重新提起。里德太太有时严厉地打量我,但很少理睬我。自我生病以来,她已把我同她的孩子截然分开,指定我独自睡一个小房间,罚我单独用餐,整天呆在保育室里,而我的表兄妹们却经常在客厅玩耍。她没有丝毫暗示要送我上学,但我有一种很有把握的直觉,她不会长期容忍我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。因为她把目光投向我时,眼神里越来越表露出一种无法摆脱、根深蒂固的厌恶。
伊丽莎和乔治亚娜分明是按吩咐行事,尽量少同我搭讪。而约翰一见我就装鬼脸,有一回竟还想对我动武。像上次一样,我怒不可遏,忍无可忍,激起了一种犯罪的本能,顿时扑了上去。他一想还是住手的好,便逃离了我,一边破口大骂,声言我撕裂了他的鼻子。我的拳头确实瞄准了那个隆起的器官,用足力气狠狠一击。当我看到这一招或是我的目光使他吓破了胆时,我真想乘胜追击,达到目的,可是他已经逃到他妈妈那里了。我听他哭哭啼啼,开始讲述“那个讨厌的简·爱”如何像疯猫一样扑向他的故事。但他的哭诉立即被厉声喝住了。
“别跟我提起她了,约翰。我同你说过不要与她接近,她不值得理睬。我不愿意你或你妹妹同她来往。”
这时,我扑出栏杆,突然不假思索地大叫了一声:
“他们还不配同我交往呢。”
尽管里德太太的体态有些臃肿,但一听见我这不可思议的大胆宣告,便利索地噔噔噔跑上楼梯,一阵风似的把我拖进保育室,按倒在小床的床沿上,气势汹汹地说,谅我那天再也不敢从那里爬起来,或是再吭一声了。
“要是里德舅舅还活着,他会同你说什么?”我几乎无意中问了这个问题。我说几乎无意,是因为我的舌头仿佛不由自主地吐出了这句话,完全是随意倾泻,不受控制。
“什么?”里德太太咕哝着说。她平日冷漠平静的灰色眸子显得惶惶不安,露出了近乎恐惧的神色。她从我的胳膊中抽回手,死死盯着我,仿佛真的弄不明白我究竟是个孩童还是魔鬼。这时,我骑虎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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