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我们,是一家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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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说话也仔细点。”
“我说那小女孩了吗,我说的是她身旁那个。”良斐眼一乜,嘴角蓦然浅笑,可谓冰冷刺骨。
“那是当今都天府都天令,我良政的门生。”闻言,良政声气更加刚硬,却仿佛是被硬揭起了一层没长好的疤,痛痒得心中乱撞钟,只是强作着镇定。
“是吗。”良斐放下酒杯,微微启唇,“那我问你,现任都天令叫什么名字。”
良政低头,眼中晦暗。连炭火中频频跳绽的星火,也照不进他瞳仁深处。他涩声道:“你不是什么人都认得么。你自己说。”
“好,好。现任都天令,姓应名芝。”良斐忽然高声笑道,“多巧妙啊!你良政良今应,他的姓就随了你的一个应字,这叫昨日作恶,今日应劫;名里的芝字也不简单:芝兰玉树,生于庭阶,指他是你膝下成器的子弟。这是把谜底写在题面上了,良政,你好算计。”
这样奭然地狠狠倾吐了一番,坐着的两人都沉默了。
窗外正劲的风声忽然按低了一些,更夹杂着人身上衣物翻飞的拍打声。良斐冷哼:“时候倒巧。现在,他本人已经来了。”
应芝一肘杵塌了窗页,纵身跳进来。他长发披蓬,被风雪吹乱。乱发之间,是他那双淡金色的眼瞳,此时已经厉闪着不详的凶光。良斐站起身,静静裹紧银裘。他抬首与应芝对视,竟然是两双金色眼睛,在雪夜里诡魅地交映,互放光彩。
良政也向前一步急切道:“应大人,不要冲动。”良斐又笑:“还什么应大人,直接叫好大侄儿得了。”
这时候小粮也带着其余男人赶到了。都是良贞指的方向,他知道若两人都在宫中,良斐一到子时左右就会找良政喝酒。众人挤入了屋子,让复仇现场变得更加逼仄。不管什么时候,只要人一多,气氛就会变得微妙起来。
燕偈等人完全还是一窍不通的状态。他们还以为是应芝喝海了,要趁夜色对几个素日里讨厌的上司套麻袋暴打一顿。但现场紧张肃然的状况,还有良斐所提的一句“好大侄儿”,预示着此事缘由并不简单。
目光齐齐汇聚在已经完全变成野兽气质的应芝身上。他缓缓张口道:“好,良曾予,既然你认了,也省得我逼问你。你也不必担心我报复其他人,我杀了你之后,便会自尽。说来可笑,我仍然相信世上的人伦纲常,认为弑父是天下第一等大逆不道,所以我须要以死谢罪;但我一出生,你便能毫无挂碍地将我弃如敝履,甚至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儿子吧……我到如今都不知道我母亲是谁,我只知道,你这生身父亲,我非杀不可!”
众人闻听,无不震动。而良斐和良政默然对视一眼,表情复杂。甚至可以说,有些疑惑,有些尴尬。
“对不起,应大人。”良政一时改不了口。他又斟酌了半天才问道,“不过你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。”
良贞和良宥早已经哭成泪人。听见父亲言语,似乎事有转机,他们赶紧止泪聆听。
“……什,什么。”应芝已经拔剑了,又收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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