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俄狄浦斯之逆》02
第(3/5)节
鹿虚按在掌下。少年来不及因这过近的距离忐忑,alha已经驱动马匹奔跑,从小跑到奔驰只隔几个呼吸,清朗湿润的风扑了满怀,风驰电掣的速度将一切琐碎俗事甩在尾后,只留下双目两侧流瀑般飞逝而去的浮光掠影,宛若飞翔。他像个在游乐园过山车上张开手臂的孩子,试着松开紧握马鞍的手,完全由alha掌握身体,在马跃起的失重与落进身后怀抱的安稳中角逐颠簸,心脏砰砰的几欲颠出,唇舌干燥微张,只记得口中不由自主发出轻快的呼叫,像有扑棱棱的白鸽自胸口腾飞。
到那时为止,少年确信他对塔尔缇斯抱有的感情还是——或者说大部分还是——孩子对于成熟长辈的依赖渴慕,只是亲情终归以亲缘血脉为根源,何况塔尔缇斯就他真正的长辈而言到底年轻了些,而他又正处一个懵懂抉择的生命分岔口。卸去防备意味着接纳种种变质发酵的泉水涌进胸腔,他完全接纳他时便是坠落溺亡的开始。
第二年舒伦?埃塞克尼亚正式升入高叁,一个品学兼优样貌出众的好孩子,颇受同窗师长喜爱,开学初被委任主持一场学院舞会。当日他在准备室里最后一次背诵台词,身体毫无征兆地发热,起初只当是夏末的潮热湿气作祟,倒杯凉水坐下缓缓,体温却蒸得越发滚烫,让他像锅中的黄油一样绵软无力地瘫在椅子上。被当作生病送回家,少年缩在被窝里半梦半醒,全身像泡进一泊正处40c的粘腻烧酒,皮肤热得奇异敏感,包裹身体的柔软睡衣成了粗糙难耐的砂纸,布料纹路蹭过之处皆如含羞草委屈得缩紧。他翻来覆去地扯乱衣物,口鼻间呼吞的气息都滚烫烫的,化成没形状的蒸汽,在空气中凭空拓出湿漉印子。门外传来叁声轻叩,塔尔缇斯惯用的敲法,他马上躺规矩了,alha推开门,顿了顿,走进来,在床边坐下抚过他的额头。少年眼巴巴望着继父,被子严严实实盖到下颔,只露出一张釉遍潮红的脸蛋,蓝眼睛成了两泓结满雾凇雪水的冬湖,因呼吸困难而微张嘴唇,里面粉润舌尖抵着洁白齿列,alha的手背挨上脸颊,他便忍不住猫一样轻蹭着汲取冰凉体温。鼻端捕捉几缕醇酒的迷醉气息,他晕乎乎地问您刚才喝酒了吗,对方眯眼看了他一会儿,没回答,只说“你没生病,是分化征兆,很快就结束了”,话毕起身要走,他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袖角,可怜兮兮地无声请求他多陪自己一会儿。医生会过来,塔尔缇斯只说一句便抽走衣袖,握住他的手腕放进被底,离开时目光一刻也不多停留。留下少年目光涣散对着天花板,他上过全套生理课,对这情况不怎么意外,分化才刚开始,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会是个o会避嫌再正常不过,就像姑娘家初潮染红的内衣不该由父亲处理,只是冠冕堂皇的因果说辞到底无法抹去类似被抛弃的失落。他虚虚晃晃地看了会儿,拉过被子盖住头脸,彻底埋进浓黑洞穴。
叁天躺在床上辗转的热潮期,两支平稳镇定的药剂,一根阻隔信息素的颈环,生理上的成人礼是困囿于卧室的单人战争。少年穿好衣服走出去时,久违自敞开窗帘洒进的阳光像一双暖和的手,伴随一句“舒伦?埃塞克尼亚,你不是孩
第(3/5)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