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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王妾(双重生) 第34节

第(3/6)节
他几乎是在知道的瞬间便觉出了自己生母死因中的蹊跷,于是便理所当然地叫她去问话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在怕什么?爷叫你来,不过是将事情问清楚。”

    这天下,怎么会容得下像她这般心如蛇蝎的女子。官白纻知道自己瞒不过殷俶,索性便全盘托出,将她是如何做的、为何如此做、又怎么善后,都说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“鸦娘知道自己是个心狠的”,官白纻似是还能想起前世那一幕,自己视死如归的神情,“她虽然生养了我与官烨,却没有管过一天,动辄打骂便罢,还生出过要将鸦娘发卖了换酒钱的念头。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子怜告诉她如果敢发卖了我,他便也随我干脆去那花楼作清倌,鸦娘现在恐怕是那花楼脂粉中的一位,只等着某日染上脏病,被一卷草席裹了扔到那乱葬岗上,了却残生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日伯父来寻亲,父亲早已弃我们而去,不知所踪。他是个状元,日后定是要做大官的,若他能带我们走,我与子怜便能逃出苦海,有一份更好的前程。可伯父偏偏不愿,我二人尚有生母健在,自然要与她生活,他收养我们,不合情理。”

    是谁将她逼上此路,官白纻这些年来无数次地回想过,是那不负责任的升幅、荒唐不堪的生母、还是迂腐教条的官阁老。这些人,有意无意地,都要将她与官烨逼上绝路。她不信命,亦不服输、若苍天无眼,她便信奉恶鬼邪魔。

    那一夜,她又如往常般饮酒至烂醉,面庞浮肿地半软在榻上。她手里紧紧攥着祖母串在她脖子上,佑护她平安康乐的一百单八颗佛珠。

    屋内没钱点灯,门户紧闭,照不进半点光亮。只有那腐烂的老鼠死尸的恶臭混杂着残羹剩饭馊了的酸意,在闷热的空气中逐渐弥散。榻上的人忽而翻身,开始如往常般呕吐,嘴里喝骂着官白纻的名字。

    小小的一双手,闭眼将祖母的脸赶出脑海,将那坚韧的细丝绕上她的脖子。面容稚嫩的孩子,却在那个时刻生出了无边的力气,早已被酒掏成空壳、又烂醉如泥的女人,根本生不出推开她的力气。

    自那日后,她便喜欢上绣线、佛珠、暗夜,喜欢上些带她脱离苦海的东西。她没有错,再来一次,她依然会这般做。错的是瞎了眼的老天、是那群整日念经打坐却看不见众生疾苦的臭和尚、是像她伯父一般满嘴仁义道德却看不见眼前苦难的官老爷。

    一根长长的麻绳绕上她的脖颈,另一端绕过梁上打结,顺着窗框一点一点拖拽到水井边。那里有她事先滚回来的大石头。将绳子拴到那石块上,再将石头推落进井里。她只消在夜里攀上房梁,用刀不留痕迹地切断绳子,再在她耳后伪造伤痕便可。

    为何巨石落水却不被左邻右舍听闻,为何女人临死前的挣扎与嘶吼传不到他们的耳中。

    因为那日,是除夕夜呀。

    天上的烟花朵朵,邻近的人家院子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与热油滚过肉菜的“滋滋”响,官阁老与官烨去村长家参加村子里的流水席。谁能听见,又怎能发现。

    第二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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