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玺书(4)
第(3/9)节
从暗影中现身,低声道:“没人。
”原来他早已将林子搜过一遍,不见天龙蜈祖踪影。
段慧奴在丹心灰卫士的簇拥下,于城郊的长云寺落脚。
越浦寸土寸金,除了峄阳等寥寥几个实力最强的大国,城尹府不可能在城中备着空园邸等这些南人前来,城外的佛寺自然成为使节落脚的首选。
城中的峄阳使馆让勒仙藏去转移众人焦点,长云寺这厢则由三百名峄阳铁卫驻扎,冼焕云则带着剩余的两百精兵与其他封国军队留驻教团左近。
长云寺这个基地,本就是为了接应段慧奴准备的。
冼焕云知她今日会到,白天起就等在寺里,段慧奴听说他在,没洗脚更衣褪去旅尘,便在禅房里接见他。
她们俩是青梅竹马,段慧奴小他一岁,从小巴着他跟前跟后,满山遍野地玩,印象中冼焕云脾气温和、应对有礼,满身都是书卷气,难想像他日后会如其父般执戈披甲,走上军旅一途。
父亲决定将她远嫁峄阳时,她头一次察觉冼焕云对自己的情意,段慧奴心思灵巧,绝非是半截木头,只能怪少年埋藏太深,以致初露便是断绝时。
她喜不喜欢焕云哥哥?连段慧奴都说不上来,她对他的感觉比手足玩伴或浓一些,却没有那种不惜一切也要留在他身边的念头。
但冼焕云的反应却激烈到吓坏了所有大人。
他披发拔刀,冲进将军府,哭着求段伯伯收回成命,最后还是冼锐宾制服了儿子。
据说少年的伤足足躺了大半年才痊愈,到冼锐宾身死,父子间的对话都只有公事。
超过卅五岁犹不肯娶妻,段慧奴知道代表什么意思。
但她的身子不属于任何男子,她是峄阳国的皇太后、代巡大人的继承者,也是南陵诸封国结盟以抗西山,乃至于对抗央土朝廷的象征;若世上真存有“螭虎印”这枚圣物,段慧奴就是上天注定要找到、并持有它的人。
就算女人不能成为帝国的继任新皇,她也必是开创时代的造皇者。
与谁厮守这种事早就不在她眼里了,况且她忙到没有时间折腾,身体的欲望总识相地不来烦她,浅尝即可,毋须外求。
两人在峄阳国内反而不常见面,冼焕云长时间经营着西北防务,当西山铁骑踏平当中充作屏障的几个附庸小国后,他麾下的峄阳铁卫军,就是抵挡号称当世无敌的西山“飞虎骑”的第一线。
冼焕云比印象中更精瘦,即使胡子刮得干净,颌下唇上仍有一片淡淡惨青,被白皙的肤色衬托得更加显眼。
他算是英俊的男人,段慧奴心想,十三岁时自己应该是这样觉得吧?然而峄阳国不但改变了她的命运,还彻底改变她对男人的喜好和品味。
初到时,她对峄阳少女喜欢那些山猪也似、赤身油亮的精壮男子感到不解,但勒云高让她知道“英雄”是一种气质,只会随岁月和历练越发锋锐慑人,他们连袒露伤口都令人喘不过气来,相较之下,皮相根本没什么好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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