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禁
第(2/4)节
望着他冷峻的面容发呆。
他一时说不出别的话来,端详她的想法。他这个皇帝,必不可能仁善宽和地继续做下去了。她会觉得他残忍,会害怕他吗?即便温柔如她,会暗中指斥他这种残酷吗?
脑海里无法抑制的胡思乱想让他有些心乱,无论她怎么想他,反正她长伴君侧的命运是逃不掉了。没关系。足够了。他势必要永永远远地占据她的柔情。
他心猿意马地想,却看见她眸光逐渐飘到窗外,面色陡转惊讶,提起裙裾,匆忙地跑向殿门外。
夕阳下的天幕如灰蒙的余烬,宫墙的琉璃瓦在半明半暗的天色里,泛着奇异的流光溢彩。禁军的铁甲长戟在这片余晖中,褪去寒意,蒙上了一层暧然的光晕。低沉的号角奏起,残光将他们列队退去的影子拉的修长,投射在玄元殿冷清的丹墀前。
宫门缓缓闭合,列队的军士消失在稀疏的雨幕深处。
她眉心一跳,发觉眼前不同寻常处。
今夜,没有换岗的士兵前来。
她诧异地跑回殿中,一步步,心中的惊喜随着殿外侍从们逐渐响起的议论升腾起来,到他面前时险些掉落鞋屐,绊了一跤。
“怎么了?”李霁拧眉问道,他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态。
“陛下——”她竟然激动地流泪,温润地浸湿了面庞,“玄元殿解禁了,你自由了!”
他走到殿门口,抬头向殿外眺去,惊讶了一瞬,旋即恢复,平静地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花:
“阿环,你真是大惊小怪。这不是迟早的事吗?”
殿外传来了宫人奔走相告的声音。
统领武事的太尉、掌管宫城禁军的卫尉,还有余下在宫城内的禁军官员,纷纷请求进殿觐见。
天子已换上玄色冕服,一丝不乱地高踞御座之上,面色端肃地接受跪拜。
臣困天子,这样的罪名是诸将不敢担的。
李霁正色道:“朕病笃期间,多赖诸卿忠诚戍护,尽力职守。”
这是给此事定性,禁军对玄元殿的围困是太后懿旨,但皇帝既然说这是戍卫,那便不打算在此事上为难了。
诸将这才松一口气,侥幸告退离去。
李霁拂起帷帐,步履匆匆地入了内殿。阿环听他的话,乖乖立在帐后。他见她目光懵懂,从帘隙间悄悄指众臣离去的背影:
“为首的是武阳侯,朕的舅舅,卫尉是曾经戍边的大将曹言,郎中令、左右中郎将,还有守卫长安的北军,掌管北军的中尉不曾参与到玄元殿戍卫中,遂没有来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眉心一跳。当真要叫她知道这么多?
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些昏了头。方才昏暗的宫室里,她温热的泪水在他的手心里滚动盘桓,她向他奔来时雀跃轻促的屐声,迷惑了他。
“认不清也不必勉强。”他为自己找补。
阿环点一点头,似乎被这一串介绍吓怯,李霁伸手摸了摸她脑袋,心头有些惆怅。
从前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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