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炎「三」烟花余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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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拥挤,实则宽敞踏实。
但若不认同这些,非要去想“有什么意义”,事情就变了。狂人夜里爬起来,发现世间的圣贤书里爬满了“吃人”。爱像放在街边橱窗展示的甜点,精致可人却明码标价,只有极短的保质期。我必须当一个如大人期待的乖乖女,才能获得这样的嘉奖。爱,首先是对象值得爱,一无是处有什么好爱?
所以虚荣又如何?人生不就是无数桩许诺或兑现的交易,不断因溢美之词而膨胀的泡沫经济?虚荣是坏的吗?这是必须穿上用来蔽体的衣服。否则,难道要像现在这样,被打成一个无路可走的废人,才意识到自己在裸奔?
很多人安慰我,说物极必反,否极泰来,人背到一定程度最后总该好起来。但自从上高中以来,每次我贫瘠的想象力以为不能更背了,结果后面还有更糟糕的状况等着。我自以为的一无所有太浅显,命运总能想出新的可以从我身上夺去的东西。母亲一人照顾我和弟弟,父亲出轨二十多岁的职场后辈不想要家,我生病很久,他最近才愿意回来看我。明明考上省内最好的高中,却因民办的高额学费没法去。有奖学金免学费,但要次次考到很靠前的排名,我害怕了。闺蜜和男朋友联手下了很大一盘棋来捉弄我。原来她一直忍着恶心跟我做朋友,她们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。再输下去应该没了吧?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,也不需要我去喜欢。再然后,没法上学了。唯一擅长的事关上大门,却没找到谋生的技艺。
换作是你,你要如何期待这样的人生?
善意有时也会变成饮鸩止渴的鸩酒。缺爱的少女难以分别礼貌与温柔,对师长的崇拜与男女之情。随手施予的友善被误会成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杳听她说出喜欢的人,一边很是吃惊,一边又觉得合情合理。
高中是一座围城,她们能接触的世界只有巴掌点大。光是一位老师讲话风趣、为人随和,就足以为景仰的理由。就连杳讨厌的那位语文老师也有一堆忠实拥趸。杳感到讶异,是私心觉得小苹的喜欢太可惜。
是她们的数学老师“阿毛”。人很年轻,才结婚不久,去年有了自己的孩子,时常在课上讲带小孩的事,同学就调侃他要把小孩培养成大数学家。
这些情况小苹不会不清楚,但她还是飞蛾扑火似的前去表白。
“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,我不会告诉任何人。”她解开校服衬衣的第二颗扣,扶着飘开的前襟对他道。
阿毛是不折不扣的自闭理工男,在自己的学生时代,未曾与暗恋的女生说过一句话。与妻子也没有多浪漫的恋爱,两个人更像是搭伙过日子。哪怕年长许多,经历过更多人生,对于艳情风致的理解还停留于青涩的少年,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?他就像梦回当年般,窘迫而无措,只是一再逃避,一再说:这样不好。小苹,这样不好。
毫无疑问,失败了。于情于理都会是如此。
这份痛苦让她反刍很久,最后变成作茧自缚。
“小苹”本是同学之间的外号,他身为教师,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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